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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穿过那块朴素的牌架子,便可窥到数不胜数的青瓦石屋,依山而建,北高南低,呈斜坡式向上,山道来往行人多为女性beta或omega,近山顶处,是座辉煌的大宅院。

    院里建筑装饰异常精美,砌了十来间客房及几座戏台,后院造景有点模仿御花园的意思,据说曾是前朝某位官至二品的贪官之居,在这儿又养戏子又养门客。

    前朝的家族没了,前朝的文人死了,冬瓜梁丝瓜柱下的戏台子拉起几条铁丝,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内衣裤。

    不像盘踞一山的匪寨,倒像纺织工厂。

    身姿挺拔的alpha立于戏台旁的坝子侧方,手指一翻,给大肚匣子上了把,砰砰……子弹落在靶心周围,翻起几卷灰尘。

    “身子要稳,枪要着肩,准星比着照门中间打。”

    一条雪白的手臂缠上,捏着alpha的手指重新拨了拨快慢机,另条手臂则从后面圈住alpha的腰。

    “别着急,一枪一枪打。”

    砰。

    这次,子弹正中靶心。

    “阿语做得真棒~想要什么奖励?”

    晚香玉的幽香悄然漫开,身后的omega将鼻尖贴到alpha后颈腺体处蹭了蹭。

    方语僵直了身子,既没迎合也没拒绝,直到那不老实的手隔着布料捏了捏裤裆处的鼓包,她才出手制止了omega下一步动作。

    “你越这样,我越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季曼笙把下巴往方语肩膀一搭,笑得恣意。

    “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?”

    方语轻轻摇头。

    “善于高谈阔论的alpha很多,懂得倾听的却少,所以我喜欢你。”这话似有歧义,季曼笙转转眼珠,换了种说法,“动的喜欢静的,花的喜欢素的,你天生就是招坏女人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传统中的发乎情止乎礼并不在季曼笙身上奏效,比如现在,手虽被制住了,两排细牙齿却衔住了方语的腺体。

    “这疤是哪个omega咬的?这么不懂怜香惜玉?”

    按住她的力道略有松动,季曼笙抓住机会把手滑进了裤边。

    “都这么硬了,确定不要姐姐帮你解决解决吗?”

    方语低咽了一声,猛地将那只手腕子拔出裤裆,同时不忘系紧了腰绳。

    这副样子逗乐了季曼笙,又隐隐感觉有些伤自尊。

    “嫌弃我?”

    方语转身认真盯住她的眼睛摇了摇头,她顺着这道视线攀近了些,鼻尖贴上了方语的面颊。

    “告诉姐姐,你有过几个omega?”

    见方语踌躇半天,才缓缓比了一个“1”,季曼笙忍不住亲了亲那腼腆的面颊。

    “那我可真要……好好谢谢那个omega,换做是我……绝不会放跑你。”

    趁着方语愣神,季曼笙又掐了一把耸立的裤裆,接着镇定自若地背起手,边哼歌边晃进了隔壁院子。

    那道倩影的上身是件中式对襟短袖,下身却配了条西式荷边短裙,腕儿上戴着古典的玉镯,耳垂挂的却是几何形现代耳环,刘海和辫子早已梳了上去,卷成了漂亮的波浪发。

    这身打扮巧妙地周旋在新与旧之间,视情况做加减法。

    记得晕倒转醒第一眼看到的,便是这位美丽而难以捉摸的女子。

    “再不醒我就要把你丢出去了。”话虽如此,盛着清水的勺子还是凑到了方语嘴边,“她们还真是什么都往家里捡。”

    清水淌进干燥的喉管,方语恢复了些许力气,从床榻边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这儿不养吃干饭的,所以……”女子顿了顿,像是在等待她接话,她只好边摇头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。

    “你说不了话么?”

    方语点头。

    “好罢,所以你是要留下来,还是现在走?”

    走?她又能去哪儿呢?

    “留下来的话,可就是我的跟班了,你不介意在omega手底下做事?”女子扯起半边嘴角,像是在嘲笑alpha们可笑的自尊心,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,方语却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啧……”这倒是意料之外的回答,女子伸手钳起方语的下巴仔细打量起来,“我再给你个选择罢,我是不养吃干饭的,但可以养……吃白饭的。”

    女子笑得半真半假,说的话也半真半假,omega们总是不说实话。

    方语正要拒绝,木门却抢先一步打开了,一道沉稳的中年女声响起:“曼曼,你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女子放下碗,用手绢替方语擦了擦嘴巴。

    “我叫季曼笙,你的名字,等我下次回来记得告诉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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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语荤荤沌沌养了几天伤,期间渐渐搞懂了这是什么地方,还有传说中的季超然为什么比寻常alpha矮一头。

    因为她根本就不是alpha。

    “历史上从未有过坤泽带兵打仗的例子。”

    接受了一个月训练后,季超然终于同方语说了几句话,以往她都是背着手默默站在一边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
    方语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留着齐脖短发的中年女人,她看上去和普通omega别无二致,唯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。

    “他们说,坤泽体弱,连刀都提不动。”

    季超然取下随身携带那把毛瑟枪,在手上掂了掂,枪身一甩,枪口已直直对准方语。

    “我赶上了好时候,扣动扳机不需要什么力气。”

    “娘,你别吓唬阿语了。”季曼笙从侧旁钻了出来,调笑着用手掌堵住枪口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来了?”

    “老猪头最近没空管我,他女媳妇儿怀孕了,天天在家里摆席,喝得稀里哗啦的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方语的睫毛微微颤了颤。

    没想到再次听到那个人的消息,竟是……

    “娘~我还要陪那猪头睡多久呀,就不能直接……”季曼笙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
    “直接杀了他对我们没什么好处,左不过是上头再派个人过来,须让他半死不活才好。”

    季超然收回手枪,即使方语颤抖得很轻,还是被她捕捉到了。

    “你说他女媳怀孕了?”

    “当然,我十二分确定她怀孕了,只有怀孕的女人才会一天到晚对姨娘甩脸子。”

    “曼曼,你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季曼笙不舍地松开才揪住方语辫子的手,跟着季超然进了偏房。